丨你确认过三星堆的眼神吗？丨
– 风物君语 –
今天
我们的目光聚焦在三星堆
十年前
这里接纳了数千件地震中受损的文物
这为三星堆的传奇，又添上了重重一笔
三星堆一直以其独特的姿态吸引着关注
尤其是那些长相奇特的面具
你知道它们的眼睛为什么如此古怪吗？
三星堆又为什么如此独一无二？
风物君就此展开了研究
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
三星堆文化因其所在地有三个连起来看像星斗一般的土堆而得名。我们一直说三星堆文化，其实三星堆文化仅仅是古蜀文明的一个阶段，它与宝墩文化及十二桥文化一起构成一个相互承接的复杂文明体系。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绝无仅有的器物风格。
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器造型之独特使得很多人觉得这不是中华文明的产物，甚至不属于地球文明。
因为不仅这里的面具长相奇特
▲青铜面具。图/视觉中国
而且有中原从没见过的青铜树
▲青铜树。青铜树高3.84米，共分为三层，每层有三只太阳神鸟。其造型与古代传说中的扶桑神树极为相近，复杂的工艺及造型使得工作人员花费了十年的时间才修复完成。图/视觉中国
还有中华文明罕见的黄金权杖
▲三星堆黄金杖。此黄金杖是由黄金包裹木制权杖制成，内部木杖已碳化，但黄金上的纹饰仍清晰可见。专家推测这应该是古蜀王权力的象征或祭祀用的礼器，这与中原文明以玉玺或鼎为象征的特点迥然不同。
甚至有的器物还有一种穿越感
▲青铜太阳轮。许多人看到这件器物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方向盘吗？”，其实这是三星堆文明崇拜太阳的重要证据之一。图/视觉中国
当然，还有神秘的青铜眼
▲三星堆青铜眼形器。青铜眼共有菱形、钝角三角形、直角三角形三种形制，是神像眼部的装饰品。
这些都给三星堆文化蒙上了一层神秘感。其中，“眼睛崇拜”是三星堆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众多遗址中鹤立鸡群的重要原因之一。
– Q –
为什么是眼睛？
三星堆遗址出土了大量的青铜面具，但是这些稀奇古怪的面具让考古学家都大感诧异，因为这是一种前所未见的造型风格。
▲青铜纵目人面具。图/视觉中国
三星堆最抓人眼球的是一件青铜纵目面具，一对大耳朵，双目突出，面带微笑。如果不是考古发掘出土，有人拿这么一件面具上电视鉴宝节目，搞不好会被当成臆想物直接淘汰。确实，人的眼睛怎么能长得跟螃蟹一样呢？如此造型也从没在其他地方出现过。
但是，我们能在史籍中找到蛛丝马迹。《蜀王本纪》说古蜀地“是时人萌，椎髻左衽，其目纵”。《华阳国志·蜀志》记载“有蜀侯蚕丛，其目纵，始称王”。纵目作为特征都被提及。
▲青铜人面像。图/视觉中国
在此面具出土之前，关于纵目的含义，有两种猜测，一是眼睛突出，二是人像二郎神一样，额头长了一只垂直的眼睛。这个面具双目突出的风格，印证了第一种说法，人们也普遍认为这描绘的就是蜀王蚕丛的长相。
现在有学者认为，古蜀人眼睛突出是因为患有甲亢，这在缺碘的山区是一种常见病。面具的这种造型不过是一种艺术的抽象化，或者是百姓对先祖的图腾化想象。
解释“眼睛崇拜”最靠谱的说法其实正是“图腾说”。但，这个图腾不是甲亢病患者，而是烛龙。《山海经·海外北经》对烛龙的描述是“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烛龙的眼睛是直目，也就是纵目。
▲“蜀”字的演进过程。
更重要的是，甲骨文中的蜀字，与烛龙蛇身人面的形象大同小异。
眼睛代表着光明，对烛龙的崇拜也就慢慢演化为对眼睛的崇拜。就像古埃及人对猎鹰形象的荷鲁斯的崇拜，转化为对荷鲁斯之眼的崇拜。中原地区用蜀人的图腾来称呼这一群体也并不奇怪。
▲左：三星堆博物馆藏青铜眼形器；右：大英博物馆藏埃及荷鲁斯之眼。相隔数千公里的两个古老文明，不约而同的对眼睛产生了崇拜。
– Q –
三星堆为什么神秘？
中原的青铜文明遗址中，埋藏的多为各种兵器、日用器、礼器，比如鼎、尊、簋等等。三星堆的这种面具是前所未见的，是一种不同的文明形态，这也使得中华文明单中心起源的理论受到了挑战。
最让人费解的是三星堆没有出土任何文字资料。我们所读到的关于古蜀文明的记载，都是外人的描述。一直以来，青铜器就有铭文越多，价值越大的特点。
与此相反，1986年发掘的三星堆祭祀坑内有1700余件器物，大都有焚烧、砸毁的痕迹，甚至还沾有烧成灰烬的兽骨、人骨。种种迹象说明这里发生过大规模的祭祀活动，但是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如此看来，三星堆是反其道而行之，没有一字一句，反而让它更显得珍贵、神秘。
– Q –
三星堆为什么不一样？
《华阳国志》明确说古蜀地和中原“莫同书轨”。可见，蜀地的文化本就自成一体，形成这么特别的器物风格也就不足为奇了。
蜀地的特殊与其地理环境不无关系。“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崎岖的道路造成四川地区地理上的隔绝状态。独处于崇山峻岭之中，就繁衍出了独具特色的文化。
但是，这并不是说古蜀人与其他地区老死不相往来。金沙遗址就曾出土过一件玉琮。这件玉琮与长江流域的良渚文化的玉琮惊人地相似。
▲左：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藏玉琮；右：良渚文化晚期玉琮。
这一发现侧面证明了古蜀文明与中原文明早已有联系，而且长江很有可能就是两者沟通的纽带。
说说你所理解的三星堆
看看谁的脑洞更大?
文丨伊森
参考资料丨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编《三星堆祭祀坑》
王毅、张擎《三星堆文化研究》
周新华《三星耀天府——三星堆文化和巴蜀文明》
黄剑华《三星堆青铜神树探讨》
范小平《论三星堆纵目的青铜面像》
未标注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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