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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九月菊》||文/刘采慧||【京西文学】第764期

2020年10月21日第281期 总764期刘采慧,笔名,心悦,中共党员,燕化退休干部。燕山文联文学协会会员,燕山石化文学协会会员,房山楹联协会会员、房山诗歌学会会员,房山作家协会会员。80年代末开始创作发表散文、诗歌,曾在《石化老年》《燕山油化报》《老同志之友》《北京青年报》等报刊发表作品。有作品被收入“房山文学艺术精品大观”文学卷、燕山《梦想领航.聚焦燕山》杂志、燕山石化企业文化丛书。曾在燕化公司、燕化离退中心举办的“读好书做好人传递正能量”、“美丽燕山”征文中均获一等奖;曾被评为燕化公司文化体育协会文学创造“金牌会员”。诗歌《中国力量》荣获“阅读北京—2020年全市诵读大赛”燕山赛区原创美文二等奖;散文《非常时期随想》荣获2020年燕山地区第十届文化艺术节原创文学大赛一等奖。
金秋时节,与好友休闲游览附近的菊花园。满园的菊花,秀色典雅,幽香袭人,鲜艳夺目,目不暇接,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一番重阳临近之景色!不禁想起唐朝诗人王勃的《九日》:
九日重阳节,开门有菊花。不知来送酒,若个是陶家。那黄色、白色、紫色的大朵菊占据脑海,无法抹去,还有那苍劲的每片叶子微弯下垂,分明是有意凸显那骄傲的花团。正像李国文所述:当百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时,唯菊花默默;当百花凋零谢尽、叶萎枝枯时,唯菊花独秀。
或许受家父的影响,我一样喜欢菊花。记得那些年,父亲在某部队做技术指导,下班回家时带回几株草根,说是宝贝,我们不肯相信,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最后父亲神秘的告诉我们说:是菊花,不信等农历九月份看。我们盼啊盼,等啊等。果然,在预期间我们终于看到了那大朵大朵、婀娜多姿的菊花。那些年,每到金秋,我们都能看到父亲的九月菊。
父亲喜欢养花,他养的虎皮剑,还曾在单位的花卉大赛中获过奖,但对菊花情有独钟。父亲养的菊花数量不多,但颜色各异,分别种在不同花盆中。犹新记得,父亲养的菊花,有团抱型和飞舞型,黄色花团型的菊花种在灰泥盆中,白色飞舞型的菊花种在红泥盆中。仅养菊一事,母亲还真的没少与父亲白痴,说菊花不宜家中养植,特别是白菊有不吉利之嫌。父亲没不在意这些,越养越有经验,且自制花肥,精心侍奉,祈盼着他的九菊枝繁叶茂,花开艳丽。父亲自制的花肥是用鸡蛋、熟黑豆混合搅拌稀释,发酵后放到花盆中底部。施过肥的主干、枝干黑绿健壮,叶面肥大,花开的更是鲜艳娇嫩,水灵灵清香香的,花团密实,花期比一般菊花还长些日子。花期一过,父亲将枝干剪掉,放到朝阳房间的床下冬眠,一直等到来年开春将其移到室外,慢慢观察,浇水,修整,培土,施肥,耐心期待他的九菊绽放。
记得父亲在自制花肥时,为了防止被母亲发现花肥原来是用鸡蛋调制的,就叫我帮他放哨,一旦发现母亲的影子,赶紧通风报信,提醒父亲三下五除二把肥料盆掩藏好。大事不好,最后一次,由于我的不慎被母亲发现了。那天,母亲去商店了。父亲又在厨房搅拌花肥,我又在放哨,突然发现母亲很快回来了,我赶紧装腔作势,瓮声瓮气的高喊:“老刘在家吗”,父亲没听出我的声音,还真以为同事找他,边答应边从厨房迎出来,正好与母亲撞个对面,他转到母亲的背后,冲我两手一摊,意思是,完了完了。哎——呀,我闯祸了,肠子都悔青了。我没听见父亲的辩解,只听到母亲说你可真舍得?我忙问母亲:“您不是去商店了吗?”“我忘带购货本回来取啊”,母亲说。就这样,连续几年让菊花吃鸡蛋的秘事就此告终。
此事,并没有抑制住父亲对菊花的热爱,反而更加执着。父亲不但喜欢养菊,还喜欢养鱼,将换下的鱼水放一些窝头渣略发酵后浇菊,菊花长势依然优雅,花开喜人。一次,我将一盆开的大大的黄菊花放到迎门桌上,母亲十分不满,非要扔了出去,我急忙把花端到缝纫机的平板上,关上门,和几个同学双手托腮,看个没够儿。
父亲进入垂暮之年后,偶尔侍奉一些其他花草,但九菊在他老人家的心目中,依然挥之不去,至耄耋之年,他老人家常提及养菊时发生的妙趣,便开怀大笑,笑的是那样的开心自在。自己步入中年后,曾一度喜菊痴迷,养植了好多种颜色的菊花。为了养好菊花,我曾请教绿化的园艺师如何养好菊,还了解到菊花的颜色含意不尽相同:黄色的菊花意境淡淡的爱、白色的菊花有哀挽之意、暗红色的菊花娇媚之意。后来由于几次乔迁新居,加上工作繁忙,慢慢将养菊之事淡化。今儿想起,不免心怀遗憾。
据记载:菊花象征久长:菊花在秋季开放,故为秋的象征,人们甚至把九月称“菊月”,因为菊与“据”同音,“九”又与“久”同音,所以菊花也用来象征长寿或长久。还有,菊花,经历风霜,有顽强的生命力,高风亮节,是诗人写重阳的诗词中必不可少的景物。
此时此刻,我更加理解父亲养菊,怜菊,赏菊那份期待的心境。正是:
重阳唯有菊可赏,黄花伴我度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