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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我的高中岁月(二)
文/王成海
三
那时我们吃饭都是每个宿舍集体打回来再按人分份,学校给每个宿舍配备了一个上粗下细的白铁皮桶用来打菜,一个铝盆用来端馒头,还有一把黑铁勺头用来分菜。馒头有半斤重,颜色永远都像挨了巴掌的脸,又肿又青。菜永远都是千篇一律地由没削尽皮一劈两半的土豆和大片的卷心菜构成,里面几乎看不到一滴油星。
每天一放学,两个值日生就匆匆忙忙拿起饭桶和饭盆奔往食堂,通过食堂的窗口递给大师傅,打饭的大师傅对着每个宿舍的订饭单,吆喝一声:“8号宿舍10份。”于是十个馒头“砰砰”地被扔进了饭盆,同时另一个大师傅拿起黑铁大瓢在出勺大锅里搅拌两下,哩哩啦啦舀出一瓢烩菜给你倒入饭桶。此时,食堂隔壁的水房也忙绿起来,有在外边伸出的大铁管子上接凉水的,有进里边打热水的。当值日生提着多半桶清汤寡水的烩菜回到宿舍的时候,地上已经挤挤插插地堆满了饭盒,值日生拿起铁勺,要么先稠后稀,要么先稀后稠,夺量着把菜分得干干净净。然后我们各自端着自己的饭盒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或蹲或坐吃了起来,如果那位学生能从家里拿上一罐头瓶肉酱往里面加上一筷子,那就是绝对的美味佳肴了。那时学校的伙食尽管粗劣,但对我们这些狼一般的学生而言照样风卷残云,刹那消灭干净,但肚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此时干粮就到了“粉墨登场”的时候了。那时,别看我们是一个班的学生,但内部还有许多小团体,宿舍也是如此,吃干粮最能看出相互之间关系的疏密。我记得当时我们有四五个同学很要好,拿来的干粮共同吃,吃完一个人的再吃另一个人的,四五个人的吃完了也就到了下次回家的时候了,我们的干粮种类很少,最好的是油饼,一般得及时吃完,否则容易起毛变质,其次是家里给晒干的馒头片,可以保存很长时间,最次的是炒面,留在我们弹尽粮绝的时候才上场。
四
在高中住校阶段,我们最盼望的是星期五,因为那是固定的改善伙食时间,那天的饭菜一般是炸油饼加大烩菜,但大烩菜和平时有了本质上的区别,因为它里面加了几片肥猪肉。
我们订饭一般是在上星期一下午的活动课,当室长拿着订饭单统计下星期订饭情况的时候,人们总想在星期五加订一份,可学校是不允许一人订两份饭的,所以一旦有同学下星期五回家或有亲戚叫吃饭的消息暴露,他的那份饭就成为众人争夺的目标,但最终人家早悄悄让给了平时和自己最要好的同学。这招不成,另想办法,为了肚子许多学生经常在“处心积虑”地谋划盘算,有的甚至在平时就极力拉近和大师傅的关系,为的就是星期五能去再买一份饭,至于有的同学食堂的某一个大师傅是其亲戚,那个时候好像有了一份特殊的荣耀。那一天,每当有同学额外拿筷子串着三张油饼,端着满得要溢出来的一饭盒肉菜从宿舍门前经过时,许多同学都会把头伸出宿舍,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那时我们住校生是交什么面吃什么饭,学生大部分都交白面所以吃的馒头最多。家里有自行车的同学,为了每个星期天回家方便,顺便就能把要交学校食堂的面一块带来,没有自行车的同学大多家里的大人抽时间想方设法给送来,学生们每次交面不多,少则三四十斤,多则七八十斤,全根据家里的面多面少而定,家里刚磨了面就多交点,家里的面不多就少交点,然后我们在星期二和五的课外活动时间统一交到学校储存面的库房,库房里面是好几个半人高的水泥池子,我们把面过了斤秤,从管伙食老师那里换成饭票。每到冬天,我们交了面往池子倒面的时候,悄悄地在口袋下部的两个角子握上两把面,使口袋倒不干净,回去至少可以抖出一斤面,两三个人就可以积累二三斤面,到了星期天我们就自己在宿舍做饭改善伙食。把面在饭盆里面和好了,用木箱的盖子当案板,用瓶子大体擀薄之后,然后揪成面片。锅就是饭桶,里面盛上半桶水,让食堂有熟人的同学要上两颗土豆一小撮食盐放入煮熟,把面片倒入,三五分钟就可以吃了。如今想来这种饭喂猪都恐怕难以下咽,而那个时候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美味佳肴。每个人都吃得大汗淋漓,肚圆胃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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