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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新人】刘才宁: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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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才宁,男,广西外国语学院文学院汉本1802班,爱好听音乐,短篇小说和散文等。
花猫
文/刘才宁
前面的卡车一直往前走,后面的我们一直在后面追。零几年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我和家人来到乡下生活。那是一个夏天,当时的路还是由砾石铺成,路的一边是环山的,辽阔的田野,一边是高大的,朦胧的山坡。我们要去的地方,它不和其他房子聚在一起,独自在个山坡上。
公路上有个小道,在废弃的两田之间,也只比田垄宽一点,这是去往老家的小道。两边田里有几个大小均衡的水坑,留下几头老牛顾自嬉戏。到山坡入口有岔口,往左下去是全村人祭祀土地神的地方,一直往上就是我老家了。
往上的路也是个小道,小道旁都是梅林,还有几棵松树,这里很安静,使我能够听清楚这夏天的歌,蝉鸣鼠动的主旋律,歌词是经绿叶精心裁剪洒在地上的绿光。配合着青鸟高亢清明的叫声和风那低沉稳重的呼声,我的心也不禁昏昏欲睡。房子四周环绕着枣树和桃树,还有片小竹林。桃树旁有块空地,秋收时可以晒谷子。
我和它是第一次见面。到的那天,它窝在奶奶怀里,睡着在门口一起等着我们来到,后来才知道是奶奶串门时带回来的,和我是同一天来到这个家。房子是两层的,外墙由青蓝的石块砌成,二楼却是木板构造。我和那只小猫被安排在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有扇窗,窗下是桃树,过去就是那块空地,再远点是无际的山和田。似乎是来到了新环境,那只小猫并不开心,总趴在窗沿上睡觉。
那个时候正好是暑假,学校还未开学,我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们总出去玩,我害羞,只在家里和小猫一起玩,不过这家伙很臭屁,每当我想去摸摸它时,它就跳到下面的桃树上继续睡觉,我趴在窗口看着它,可它却不肯看我,我悻悻地跑下楼,在树下学着猫的叫声,起风了,鲜黄的果实不再害羞,与绿叶共舞,我转移注意,想要尝尝味道,便不知不觉的往高处爬,风越来越大,我只能紧紧地抱着树干,回过头才发现,小猫一直看着我,心想它也在害怕吧,我们对视着,相看两不腻。我的哥哥姐姐回来了,他们责怪我的粗神经,我只能抿着嘴抱紧那只小猫跳入他们的怀里,接着通过竹夹,我尝到那甜蜜的味道。
时间随风离去,带来大片金黄,窗口风景不再葱葱郁郁,山坡甘蔗也倒下了,大人们忙着收成和预备过年。他们干活的地方有棵龙眼树,我找来两根绳子和一块木板,做了个简易的秋千,我和小猫坐在上面。他们打谷,我们摇摆。盼望春节的到来。
晚上,众人围着烤火,卮言家长里短,不知炭火怎么地,兴奋的跳起来,落得那猫身上的梅花印。简单处理后,我便抱着它入睡。
小猫已经逐渐长大,黑白相间水墨般的皮毛,蓝色的眼睛,看似瘦弱的身体,串上屋顶毫不费劲,早年烙的梅花印已流进灵动的水墨。那是一年初春,莺飞草长的季节,我们每天望着枣树,看它何时结果。枣树的枝干是有很多刺的,想要取得果实,必须小心翼翼,虽然总会被刺到,但面对得到的果实,受伤也在所不惜。
房屋前,梅花率先迎接春天的到来,她战胜冬天寒冷的惨白,嘲笑春天阳光的看似圣洁,乏味光辉。苍劲有力的笔触,飘逸柔美的点画,挂出一幅山水,飘来墨色梅香。小猫和我玩起捉迷藏,凭借着肤色,它在这片墨色中隐去,我再也找不到它。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趴在窗口,回想起白天和猫一起玩奶奶养的蚕茧,被禁食一顿,晚上乘着月亮,追着轻飘飘的精灵光。想着它一定是去往了更美丽的世界,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雨水在清晨纷纷,沐浴后蝴蝶舞弄梅花飞来,世界都在等雷响的那一刻,我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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