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南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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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小小神童”
作者|赵永富 我的少年时代是在国家经济极其困难，政治风云动荡中度过的。虽然居住在农村，贫穷到连一件新外衣都没穿过，更没穿过线衣线裤的地步，但玩耍的土里土气的“形式”却很丰富多彩，“孩子王”的“皇冠”，让我美滋滋地戴了好几年，更使我难以忘怀的是“小神童”的美誉，还风光无限了好多年，每每想来都沉浸在“得意忘形”的状态之中。
（一） “读报员”。我没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家所在的生产队连会议室都没有，一开会就来我们家，炕上炕下挤满了男男女女的公社好社员。纸卷烟抽得满屋子飘狼烟，喝的茶水如酱油般的颜色。这些“破费”都是我们家习以为常之事了，谁让我爹是生产队党支部书记呢。这些事情都是大人的事，我一个小孩子不关心，最使我开心的是，非常喜欢社员们来我家开会，原因就是每召开一次会议，我都会出场“显摆”一次。“显摆”什么呢？就是在社员面前读几分钟的“红色社员报”。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未到七周岁呢。那时候，邮电所邮递员把报纸直接送我们家。我当时还未上学，怎么能认识汉字呢？我平时装模作样地拿着报纸看，一会儿问爹这个字念啥，一会问当老师的大姐这个字念什么，一会又拿着报纸跑到东屋向舅妈问，这个字念什么。时间久了，我认识的字也多了，而且是过目不忘，渐渐地能连上句子念下来，家里人都夸我记性好，打这以后我对报纸就更爱不释手了。有一天是初夏的上午，社员们来我家开会。人还未齐，我爹说，二儿子，过来，给大伙念一段听听。大伙有点不信，都半信半疑的，甚至是用直勾勾的眼睛看着我。我当时也很胆怯，我妈把我推到了屋地的中间，拿着报纸念报纸右上角方框中的毛主席语录。我很流利地念完之后，生产队长郭青山又拿了一张报纸，指定一处让我念，我又顺畅地念完。这还不完又找另一张报纸圈定一处让我念，我又不打“锛儿”地念完。人越来越多，会不开了，我成了“主角”，把社员们各个惊得目瞪口呆，缓过神来才知道夸我。哎吗，这小栓子，认识这么多字，这不小神童了吗？快让他上学吧！就这样，生产队一开会，只要我在家，便被“请”到地中间，表演一场，用现在时髦的话是“秀”一下。“读报员”的美名很快传遍了本队和西队，又传到了公社、学校。这是我儿时最“出彩”的骄傲之事，爹妈高兴，全家人都十分地开心。（二）一年级“跳”到三年级那是1968年的12月份，转年开学就上小学二年级了。由于那时老师少、学生也少的原因，一年级的学生和三年级的学生在一个班里上课。老师即是班主任又是语文、算术“一肩挑”教我们。老师先教完三年的学生课，再教我们一年级学生课。我们这个班非常特殊，从不像别的班的学生会高声朗诵语文课的内容。我只因为家里穷，没有一件新外衣，而且特别的淘气，待3月份新生入学了，我的布棉鞋前面早以让我大脚趾“咬”破了一个“洞”，我妈正日以继夜的为我赶制新棉鞋呢。虽然我晚上学半个月，但一入班级，无论是算术课还是语文课，都不生疏，逐渐显示出我的灵性和聪慧。我不但对一年级的两门功课学习的好，记的住，每次考试两门都是一百分，同学们无不服气惊叹，而且还偷摸“玩邪”地了。老师在教三年级学生语文课和算术题时，我也在偷偷摸摸的“学”，“鬼鬼祟祟”的“记”。有一天，被同桌的女同学向老师“告发”了我的“不轨行为”。下午放学后，我的启蒙老师蒙老师说：赵永富你留下，其他两个班的学生都放学！学生不知道咋回事，都围着窗户看老师怎么“收拾”我。蒙老师是全校出了名的“凶”老师，学生没有不怕她的。蒙老师先让我背诵三年级的几篇课文，倒背如流，又让我到大黑板前算三年级的算术题，豪无怯懦，显得特别的自信。蒙老师没让我走，她去教导处把当老师的我大姐叫来了，不一会校长也闻讯来了，其他班的学生以为我“犯”了什么大错被“留置”了！图校长知道了我的学习情况后，当着蒙老师和大姐面说，让这孩子上三年级吧，春天三月开学，他二年级免念了。大姐跟校长说：我二弟学习能跟上吗？校长说：两门课都会了，明年就属于重复学习了，我看准行，这孩子太聪明了，以后能有出息。就这样，我“跃”过了二年级，直接上了三年级，成为我们公社中心小学第一个“跳级”生。不多日，我一看这个班大哥大姐都比我大三岁左右，我还个子小又瘦弱，说什么也不去那两排的座位上坐，又回到我原班原位上了。但这“闪光”的那一刻许多人都不曾记忆，可我一生难忘。从小学一年级到小学五年级，记忆最深的是和马秀芬大姐一直是班里的学习“尖子”。我和姐姐哥哥获得的“五好学生”、“三好学生”的奖状，都让妈妈贴在屋内后墙上，展示给生产队的社员们，回想起来就像如今的“光荣榜”，可惜的是，那时没有照相机啊！能够珍惜地留存一张。
（三） “土造计时表”在小学时，因为是农村的孩子，所以，学校经常组织学生们到生产队的田间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夏苗刚出时薅草、秋收时掰苞米、遛土豆等等杂活。一年四季，社员们忙的够呛、累的够呛，却家家穷的“家徒四壁”。有一年夏初，我们班的学生去南山坡下的庄稼地里去薅草，代课老师没有手表，要到中午了，老师着急了。回去早了怕学校领导批评，回去晚了又贪晌了，对该不该收工不好决定。我私下在地上画个圆圈，在圆圈处标上东西南北（酷似地图上北下南），然后在圆圈的中心点上立一根小木棍，再把圆圈划出距离均等的12个标点，近似于表盘。然后看中间的细棍的影子照在了几点的位置上。前题是方位要确定准了。第一天弄完之后，和老师没吱声，心里记着时间和行走的距离，然后和我大姐对时间，心里记的时间几乎不差什么。第二天，快到收工时告诉老师现在应该是十点五十了！老师问我你咋知道的？我说，咱们走到家可用十分钟，公社广播站的大喇叭会准确报时11点整。老师说信你一会，待老师和学生们离开庄稼地，走过学校后院时，果然广播站的大喇叭传来“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11点整”，老师和同学们很是惊讶。第三天，老师在地里问，你咋知道这么准的时间的呢？我说，是这个土办法，同学们见状都围拢过来看我的“绝活”，我就在地上“如法炮制”一次。经过几天的“准确报时”，都十分精准。有的同学不服气的说，那阴天就不中用了，我坚持说，只要日积月累，就会掌握好时间早晚规律性的经验。还有的同学说，春夏秋冬天短天长和日出日落的时间不一样的，用你的“土法记时表”也会有误差的。我说，提出的问题肯定的没错，我今天用的“土法计时表”，只能在夏初这个时间段可用，若或春或秋或冬，那就得学习更多的天文知识和每个月份日照时间多长等更深的知识了。“土法计时表”有效的“发明”，老师和同学们还是还赞赏我的，老师夸我是个“小小神童”的苗子。（四） “标 尺”记得有一年春夏之交的季节，老师把我们领到生产队的“瓜园子”，修种蔬菜的池子。每个人分配一个有一定尺寸要求的长方形“菜池子”。因为我们都很小，那干过看起来质量要求很高，又有一定技术含量的活啊。领我们干活的是生产队的“指导员”，左一遍右一遍，左一个人右一个人的告诉和现场指导，可是我们根本修不直那个长方形的“菜池子”，池子的高宽长都好弄，就是池梗子歪歪扭扭，“指导员”和“看窝棚”的老头气的够呛。正待领我们干活的“指导员”大伤脑筋的时候，一个同学高喊，快来看啊！赵永富的菜池子修成了。生产队的“指导员”、老师和同学们都来了，看我修“菜池子”的成功杰作。我是用三棵苞米杆成一条直线立在挖好的菜池子边沿上，也就是先修好池梗，然后沿着这条直线往池梗上填土。长度修好后，再用这个方法修宽度，修完之后的“菜池子”如同标尺卡出来的相等长宽高的尺寸，而且相当的好看，如同盖上房子的地基一般标准。“指导员”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栓子可真是“神童”啊，还可以说是个“小小发明家”啊，适用管用，方便有效。就这样，同学们迅速去拣苞米杆、葵花杆、高粮杆，插到了自已的“菜池子”上，远远望去，好像似一片片竖起来的“黄纱帐”。通过使用我这个“因陋就简”、“就地取材”的土办法，同学们很快地完成了说难挺难，说易不易的支农修“菜池子”的任务。
（五） “背解词大王”在读小学四年级6月份的一天，班主任陈桂兰老师对同学们说，县教育局的领导要在暑假前来我校检查指导工作，对同学们的学习成绩要进行重点抽检，特别是背诵解词（含造句）是语文课的重点。如果谁的成绩好，说不定去县里受表彰。当时，对于小考大考我从不俱怕，记忆中，从一年级到四年级的每一次考试成绩不是班里第一就是並列第一。为了取得好的成绩，我开始把精力放在背诵解词（造句）上。同学们有写满一个笔记本的，一本是30页，我却写满两个笔记本装订在一起，而且有的解词超出了学习的范围。课堂上、树林里、放学路上、后山坡中都有我背诵解词的身影和朗诵的童声。有一天，校领导和教导处的老师来了，坐在了我们的教室最后坐位上。陈老师问我们谁敢主动报名背诵解词（含造句），只有马秀芬和我举手应试。可能是我当时个子矮，长的很帅气可爱吧，校长先让我接受测试。我自已先自背诵一些，很流利。校长说，用提问式考考，结果两个笔记本厚的解词和造句，几乎全部背了下来。校领导和老师非常高兴，夸我记性真好，同时还很灵活不死记硬背，同学们送给我一个绰号“背题大王”，当时心里是美滋滋的。但遗憾的是暑假都到了，县教育局的领导也没来到学校测试我们的学习成绩，失去了一次“露脸”的机会。
. 书于2020.10.21
作 者 简 介赵永富，网笔行者无疆，原国家税务总局镇赉县税务局正科级一级主办，镇赉县作家协会理事，中华现代文学艺术促进会南国作家学会理事。投稿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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