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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重新看了一遍《我不是药神》,相比第一次被主线剧情带着走,这次又发现了一些催泪的细节。
这部电影之所以叫好又叫座,得益于叙事处理恰当,细节铺垫高明,仔细品味的时候,提前埋好的彩蛋就像烟花一样炸开,让人心酸又无奈。
01
电影的开头,程勇不相信医院,不把父亲送到医院,理由是“没病都要看出病来”。
可见,当时的他对于疾病和医疗卫生方面不太注意,得过且过。
后来,他见证了白血病人的痛苦和死难后,给予极大的同情和帮助,与开头形成鲜明的对比。
02
程勇一开始很需要钱,父亲要做手术,店铺被房东锁了,只要答应让儿子移民,就可以从妻子那里拿到一笔钱。但他为了把孩子留在身边,不惜与妻子撕破脸皮,与律师大打出手。
决定第二次卖药的时候,他主动把孩子送往国外。为了救人,他失去了一切,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03
程勇和儿子吃东西,儿子说不爱吃肉馅只爱吃皮,也许只是想留给爸爸吃。
04
程勇在给养老院的老父亲结账时,工作人员说下次要按年结,他给了对方一包烟,挤出一个窘迫的笑容,很辛酸。
05
吕受益初次与程勇见面,有求于他不太好意思,说的第一句话是“吃个橘子吧”。
吕受益病恶化,程勇去医院看他,他依然招呼程勇吃橘子。
吕受益死后,黄毛坐在楼梯上,边哭边吃橘子,想必也是吕受益给的。
橘子是一种维生素含量很高的水果,随时随地都能吃到,价格便宜,对于因病致贫的患者来说,算是一种吃得起的“营养品”。
06
吕受益病情恶化的时候,没有怨恨,没有不甘,一句“没有药,只能这样了”,道出所有无奈。
再看一眼病床旁相拥而眠的妻儿,他不想再拖累心力憔悴的妻子。他的死,唤回了程勇的良知,延续了无数病友的生命,特别让人难受。
在去监狱的车上,透过车窗,泪眼朦胧的程勇,仿佛又看到了那双期待的眼睛。
07
吕受益请程勇去家中做客,妻子做了一桌子菜,临开动时,特意将素菜和荤菜调换了位置,好让程勇方便夹菜。
随后她为自己倒上一大杯白酒,一饮而尽。丈夫病情得以控制,家庭情况有了好转,她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感谢。
这杯酒里包含了太多恐惧和痛苦,太多绝望和不安,也盛满了希望。
08
思慧的老公在知道女儿生病之后离开了,吕受益的妻子去找程勇的时候下跪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似乎不该去谴责谁。
吕受益的妻子听着吕受益清创时的惨叫,和程勇坐在走廊座椅上,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束光,一个面带痛苦,一个表情麻木。
医生说,即便手术,成功几率也很小。她依然很果断,近似本能地脱口而出,“医生,我们做”。
这样不离不弃的守护,催人泪下。
09
公司团建那天晚上,程勇用一大笔钱让男经理上台跳舞,护住了思慧的尊严。
灯光迷离下,思慧大声喊“脱脱脱”,一下子眼睛里又噙满了泪水,想必她从前跳舞时,也经常碰见这样的刁难和调戏吧。
她眼里的泪,带着一点对生活无奈的反击,带着一点解气后暂时的洒脱和放松,带着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的坚强。
10
程勇送思慧回家,她招呼他先休息一下,便去洗澡。
回到房间后,思慧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让程勇快点,别吵醒孩子,如果他放不开,去宾馆开房也行。
她动作娴熟而不带任何感情,似乎不是第一次带男人回家,一个单亲妈妈为了给女儿治病,抛却尊严,人间实苦。
11
思慧在QQ群上发布药只卖500元一瓶的消息,病友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最后聊天框中的“希望”一点点被放大。
也许,很多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对于家里曾经有过病人的人来说,“有希望”真的非常非常不容易。
12
黄毛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家了,但在他简陋住处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家三口的合影。
他不想回家,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病花费太大,不想连累父母;另一方面,是想着父母肯定觉得他已经死了,回去怕吓着他们。
黄毛住处养着一条小白狗,也许是被抛弃的,也许本身就是流浪狗,它就像黄毛一样无依无靠。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大城市中的贫民窟,黄毛早已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人。
13
和程勇去接货的路上,黄毛想要开车,程勇不让,黄毛说:“开一次会死啊?”
后来黄毛独自开车甩开警察,眼里有对程勇的感激,和承担一切的决然。
他甩开警察的时候是笑的,他觉得自己可以回家了。
结果,还是被大货车撞上。
14
黄毛死于车祸,程勇质问警察:“他有什么错,他才二十岁。”
这句台词放在这里很突兀,毕竟黄毛的死和警察并没有直接关系。
会不会原来的剧本里,黄毛死于警察误发的子弹?
15
张长林是个良知丧尽的骗子,千方百计从程勇那里拿下仿制药的渠道,又恶意加价。
事情败露后,他东躲西藏大半年,仍然不忘要挟程勇20万。可真正被捕后,他本可以有减刑的机会,却没有出卖程勇。
也许,面对一个圣人一般的人,魔鬼也会被感化吧。
16
张长林跑路,印度仿制药的销售渠道断了,程勇通过百度搜索格列宁,那时候的百度还没有上线推广假药的功能,也算是一个悲凉的讽刺。
17
老奶奶为了治病吃药,把房子吃没了,把家吃垮了,但还是想活着。她低低向警察诉说这一切,没有流泪,没下跪。
身边的病友安静地坐着,没有抗议,早已习惯默默忍受。穷人的世界里,有太多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病患,慢粒白血病、癌症、肿瘤、HIV……
他们已经习惯了不掉眼泪。
18
警察曹斌的手破了,血一直止不住,是不是暗示他也有可能患上白血病?
这样的话,就照应了老奶奶说的那句话:你就能保证你这一辈子不生病吗?
19
程勇第一次见病友群群主,抱怨他们都带着口罩,认不出谁是谁。
思慧解释说,他们不能接触有菌环境,但是为了买药,他们还是勉为其难摘下口罩,他们第一次在“有菌社会”获得了安全感和希望。
结尾处,程勇坐在囚车里缓慢前进,路旁的病友们,纷纷主动拉下口罩,这样的送别仪式,是他们还给程勇的感激。
20
程勇去印度的途中,两次出现了神像。
在印度传说中,噩魔为祸三界,众神无法制服,湿婆大神的妻子化身伽梨女神除魔。恶魔的血只要滴在地上,就会幻化出一千个相同的分身,伽梨女神砍下恶魔的头颅,喝尽它的血液,最终杀死它。
在电影里,恶魔对应着慢粒白血病,瑞士生产的格列宁恰如女神伽梨。不幸的是,屠龙的勇士渐渐生出鳞片,变成了另一条恶龙。格列宁治疗了白血病人的病痛,却以天价药费对患者施以折磨。
程勇则如同湿婆,冒着法律制裁的风险代购仿制药,警察不会逮捕患者,程勇却逃不过牢狱之灾。程勇之于患者,正如湿婆之于众生,药神便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