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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锤要说的,是90年前发生的一个人类医学史上的传奇故事。90年前的1928年9月,在当时的英国伦敦圣玛丽医院附属医药中心,细菌学家弗莱明在实验室工作时,无意中发现自己之前犯了一个小错误。弗莱明没有想到,就是他的这个小错误,最终导致了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一项医学发明的诞生。
到今天为止,这项医学发明带来的药品,深刻影响了人类整整90年,让人类的平均寿命有了革命性的增加,堪称“世纪灵药”。今天,大锤就与各位读者听友一同回望,这个世纪灵药的曲折诞生故事。
弗莱明
回到90年前,细菌学家弗莱明当时主要在用培养皿进行葡萄球菌的培养变异实验,一般认为,这类葡萄球菌正是伤口化脓感染的罪魁祸首。就在9月的这次整理培养皿的过程中,弗莱明发现一个培养皿有点“异常”——出于某种原因导致的失误,弗莱明在此前的实验室中,有一个培养皿没有盖好。于是,外界的霉菌孢子进入了这个培养皿,并在里面长出了一小团青色的霉菌。
如果弗莱明当时很随意的清洗这个发霉的培养皿,那么人类就可能与20世纪最伟大的医学发明之一彻底擦肩而过了。幸运的是,当时弗莱明很认真地观察了这个发霉的培养皿:培养皿中,在那团青色霉菌周围,原来的葡萄球菌竟然消失了。而青色霉菌以外位置上的葡萄球菌则生长依然旺盛。也就是说,弗莱明培养的葡萄球菌,被这种青色霉菌所携带的某种杀菌素给干掉了。
弗莱明立即意识到,这种青色霉菌具有强大的杀菌作用和药用价值,他立即开始培养这种新发现的霉菌,随后弗莱明把这种提纯出来的杀菌物质,取名叫做“盘尼西林”,这个名字取自于1911年前辈霉菌学家对青霉属霉菌的发现。
弗莱明为这种杀菌物质取的这个名字,后来有一个让全世界更熟悉的名字——青霉素。
青霉素的诞生,弗莱明在纷乱的实验中能够保持的极为敏锐的观察能力,是第一功臣。
但是,具有敏锐的观察能力,对于青霉素的诞生来说,还远远不够。
1929年,弗莱明在英国《实验病理学杂志》上发表了自己关于青霉素的发现。同时他也展开了对青霉素的提纯工作,但是这个提纯的过程对弗莱明来说就是一场彻底的灾难。如果说青霉培养是比较困难,那么从青霉中提取出青霉素就是困难的N次方,由于弗莱明提纯出来的滤液中青霉素含量太低,导致其生产和储存都面临着不可能克服的困难。
在当时,没有人能够预测到,就是这种看起来无法提纯、无法生产、无法保存的东西,最后将变身为世纪神药,在未来拯救数以亿计的人类生命。作为青霉素暗淡前景的一种直接反映,在当时弗莱明的青霉素报告会上,大部分人都是睡着的,还醒着的,不超过十个人。
弗莱明不是没有坚持过,实际上他自筹资金坚持研究青霉素,一直到1932年,最终坚持不下去了,弗莱明选择了放弃,转而去研究当时看起来更有使用价值的药物——磺胺。
在未来将点亮人类前进方向的青霉素,就这样被搁置在实验室里,这一放,就是八年。
作为拯救人类的神药,青霉素在八年后被人提起的原因,是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这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伴随着这一场毁灭一切的战争,各国对于能够救治战争伤员、治疗传染病的强力药物的兴趣,瞬间提升到了顶点。青霉素的春天要来了。
在各国急需战争药品的情况下,牛津大学的两位研究者,弗洛里和钱恩,开始重新探索强力杀菌物质。他们查到了1929年弗莱明发表的那一篇青霉素论文。1939年,弗洛里和钱恩决定,采用新的化学手段来提取青霉素,牛津大学也为此投入人力物力。在弗莱明发现青霉素12年后,青霉素终于等来了它的真正的发明人。
1940年,青霉素的动物实验和临床试验都成功了。牛津大学建立了一个小型工厂来小批量生产青霉素。当时已经60岁的弗莱明在看到相关报告之后,登门感谢这两位对青霉素的诞生发挥了临门一脚作用的年轻人。
弗洛里、钱恩
青霉素正式诞生之后,当时深陷不列颠空战的英伦三岛,在纳粹的威胁下显得岌岌可危,为了保证青霉素的大规模生产,青霉素被带到了反法西斯盟国之一的美国。
青霉素的效用有多强?它在临床应用中,把肺炎病人的死亡率从过去的18%一次性打到1%,就是这样给力。很快,在见识过青霉素的威力之后,美国人在1942年把青霉素生产提到了战时重要生产计划中的第二位(排名第一位是曼哈顿工程,就是制造人类历史上第一批原子弹的计划)。
在这样的强力推动之下,青霉素的培养工艺和规模生产难题都被硬生生的砸开了。1942年中旬,美国的青霉素存储量只够十几个病人使用。但是到了1945年,青霉素的年产量已经可以保证700万病人的治疗。
194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确定颁发给对青霉素来说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三个人:发现者同时又没有坚持到底的弗莱明,以及借鉴前人发现最终守得云开的弗洛里和钱恩。弗莱明在获奖以后的演讲中这样说道:我要告诉各位,青霉素的发现源自于一个偶然的实验观察。我唯一的功绩在于,我在当时没有忽略掉这项观察。
作为世纪神药,青霉素不仅拯救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而且促使人们开启了抗生素的研究与应用,在青霉素诞生之后,链霉素、氯霉素、金霉素、土霉素、红霉素等等抗生素相继问世,人类在战胜感染性疾病方面终于取得了里程碑式的进展。
当然,时至今日,包括青霉素在内的抗生素的滥用问题,以及青霉素的过敏问题以及耐药性问题等等,仍旧是人类在医学进步中必须直面并解决的问题。但是,青霉素的历史贡献是毋庸置疑的,仍旧值得我们,在青霉素问世的90年后,再次重温它的世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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