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
作者：李耕昌
一、救人
企业实行二级检查工制度以后，有许多的人和事相对以往，都好像一下子被单列了出来，围着制度规章在打转转，给人的感觉。其实事情还是那些个相关的事情，只是以前太过放松，当制度的笼子被扎起来、扎紧后，感觉有些事情像似被放大了，管理与被管理者好像真的针锋相对了。在这里我不解析谁对谁错，只想尽可能俱实描摹一下。边则是三车间一名老职工，最近又带徒了，并且是名女徒弟。市某技工学校，近年来常常向企业推送毕业生，而三车间进女工，是多年来没有过的，也算破天荒了！学专业技术，那些学生当然没的说，在校学习的，进厂干的已然是专业对口，拜师学艺，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其实也只是让师傅们能帮助自己找到理论和实践的结合点罢了，尽管理论可以指导实践，好像高于实践，其实不然，其实二者关系相辅相成，理论指导实践，而实践反哺完善理论，二者互为左右上下前后……不可分割，单一的理论是死的苍白缺血的，而实践就是那流动的鲜血热流。虽然说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但是除了专业技术的传口传心授外，徒弟在企内工作生活上有了问题，她第一个照例还是要找师傅帮助的。这批女工进车间当年的一个夏秋时节中班。晚饭后厂检查工到车间来检查，当查到三车间女工更衣室时，丁班四名吃在楼下面更衣室吃饭的女工，出来一个人，急急忙忙往楼上岗位上跑去了，不一会儿，楼下三个女工也上来了，好像是脚跟脚似的，厂检查工到岗上询问，女工上班洗衣服怎么回事儿？谁洗的？接到消息的边则，已经和徒弟小艾在岗位上坐定，随着一个想法也在老工人脑子里快速生成。当厂检查组人来问到时，老边站起来不慌不忙地说，是我这小徒弟洗的衣服，刚刚天黑让她们几个去更衣室吃饭，我们车间岗位上比较脏，有粉尘，车间同意这事儿。谁曾想，你看这小眼镜过沟时人掉沟里去了，来厂也有一段时间了，资源配置什么的都没有学习到位……腿都跌破了，要不各位看一下！检查工一行听完老边一席话，又跟岗上他们的熟人寒暄了几句就离开到别处去了。待他们离开车间，几个女孩七嘴八舌围着边师傅说开了。小艾着急的说，师傅你是救人还是害人呀，衣服又不是我洗的，我只是让你想办法，你怎么连我也卖了！老边苦笑了一下，这不是问题已经解决了吗？要是解决不了呢？要是人家坚持看摔伤呢？……做活儿做全套，编瞎话也得像不是吗？谢谢边师傅啦！下班吃个饭请你！事主说话了。老边也说，都散了吧！多大点儿事儿……班组的老人很不以为然的，稀松平常吗！几个女工，有说好有说坏的，也算被生活上了一课。
二、自救
仿佛这件事过去没多久，老边被抽调出来参与车间技术改造项目，为冬季大负荷生产早作准备，正是因为工期紧，任务重，才第二次从四班抽调技术骨干来项目组帮忙收尾，运转四个班组都有能工巧匠被征调。一天中午，不到十一点，手头的活儿干完了，老边想早些出去，十一半之前，厂大门会关一会儿，主要是控制早退人员，因为十二点才下班。这期间，厂检查组会照例沿各进出厂道路去巡查。这一天老边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边结伴行走的人，一下子四散而去，不是自己车间也躲避进去了，因为检查组又出动了，并且沿着主干道相对走来，和被冷不防晾在路中央的老边，距离越来越近。老边并没有慌张迟疑停顿，他虽然皱着眉头，还是往前走着。相遇的检查组一年轻人拦下他询问，老师傅，你什么情况？不到下班时间这是要出厂去吗？是的，老边淡定地站下回答着，既而用手指向一辆正在有人推过角门三轮车说，去仓库把下午的用料领出来，平日都材料员一人，今天料多些，车间叫我跟来临时帮忙！话音一落，俩人一个向厂外一个向厂内走去。原来相邻车间一材料员，有个早离厂的习惯，领不领料的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打着个旗号。不对，这件事好像老边也知道了。在这儿什么都不想多说，只是觉得讨生活不容易，端人家饭碗听人家使唤，这都是被逼无奈之举！
作者简历：河南新乡华和堂李耕昌，笔名缤纷，《华州文艺》专栏作家。工人，业余为文。愿与同道中人文心雕龙，繁荣文艺百花园。《当代原创散文诗歌精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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