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 望 善 良
文/阿英（海南）
机缘巧合，我曾拜读过老领导邱利民刊登在羊城晚报上的一篇文章——《青海湖的小女孩》，寥寥几百字，让我这个习惯了温润山水的人，忽而也对边陲粗犷厚重的风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让我心折的，是他笔下真实存在着的那个小女孩，宛若开在青海的一朵花，坚韧顽强地绽放着。及至今年年中，恰巧有了远行青海的打算，追寻老领导邱利民的足迹，我带着满心的好奇拜访青海。青海广袤，天地包容，一草一木都枝叶矫健，像是最健美的运动员，摇曳着，盼望着，让我看到一个包罗万象的青海。
沿途美景自不必说，我用相机忠实地记录了所见所闻，所感于今日付诸笔端，写来写去，最难忘的还是与卓玛的相约。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她，只是从邱利民那里听说过她的故事，只是在文章中看到了一个被描摹的栩栩如生的主人公。未曾谋面之前，我还颇有几分情怯，但是见到她我才知道是我多虑了，她实在是一个非常可爱和容易相处的小姑娘。
虽然会面仅有短短的十几分钟，但是听闻她讲述自上次与邱利民分别的日子，包括后来中央电视台十频道《读书时间》栏目组去青海湖拍她被资助的专题片。漫长的坚持没有让她忘记坚守的初衷，她依旧是那个非常好学的藏族姑娘，她想要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她说她很遗憾这次没有见到邱叔叔，非常感谢邱叔叔帮助她……我被她的质朴和虔诚感动了。邱利民已经支持了她的学业，我便仅仅给了小红包聊作鼓励，简简单单，心意纯粹，我们相视一笑，为那天的相遇画上了一个逗号。我想，未来也许会再见到卓玛，那时，士别三日，她一定已经为自己插上了梦想的翅膀。
附：《青海湖的小女孩》/邱利民早就听说了青海湖的十分秀美和几分神秘。好多年梦想，有机会牵手高原美女，领略她绝世的芳容和姿色，探寻她深厚的底蕴和内涵。那是深秋，利用到新疆出差的机会，借道敦煌，赶往青海湖。朝辞西宁，碰上了一场难得的秋雨。导游告诉我们，如果是雨过放晴的青海湖，那是最美的了。怀着急迫的心情，我们谢绝了塔尔寺的挽留，无心欣赏拉鸡山的雪景，也没有在日月山文成公主的宝镜前停留，一路风尘，向青海湖进发。车行近五个小时后，雨停了，灿灿的阳光洒向莽莽原野，天际边，湛蓝的青海湖渐渐浮现，与蓝天融为一体，似淼淼大海，朵朵白云象翻动的浪花，在湖天之间游动。近到湖边，更深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美丽。一边是广袤的沙漠，一边是苍莽的草原，草原的边际是伟岸的雪山，青海湖就静卧其间。如果说，沙漠、草原和雪山就象粗犷的男子汉，那安谧的青海湖恰似纯真含羞的少女。青海湖的美景着实让我陶醉。然而还有比青海湖更美的，那就青海湖畔的一位藏族小女孩。游览完青海湖的湖光水色，策马扬鞭成了我这南方汉子来草原的又一夙愿。刚到骑马场的入口处，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叔叔，骑我的马吧！我的是纯白马，很温顺又跑得快。”我转回头，只见一位藏族小女孩拉着我的衣角，用近乎乞求的眼光看着我。女孩约十来岁，也许因高原阳光的直射和青海湖咸风的吹洗，典型的高原红涂在她圆圆的脸上，双手冻得有些青紫，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与女孩身材不太合体的藏袍。深谙市侩小贩狡诈的我多了一份警觉。“多少钱骑一次？”“五块钱在马场跑一圈。”小女孩说完，拉着我跑进了马场。确实是一匹纯种白马，高大骠悍。交了钱，骑上马，小女孩扬鞭一挥。白马撒蹄而奔。骑马跑出二十多米后，白马任由我抽打驱赶再也不跑了，只是踏步而行。小女孩见我只溜了半个马场，急了。“叔叔，不骗你，我的马真的跑得很快。不信，我骑给你看。”小女孩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搭鞍蹬马，白马奔向湖边。“叔叔，你再骑一次吧，”小女孩返回来，不安地搓着手对我说。我谢绝了。小女孩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飞快地跑向一位中年妇女，又气喘吁吁地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两块钱。“叔叔，那我退你两块钱。”望着眼前这位天真纯朴的藏家小女孩，我心头阵阵发热，为自己的市侩愧疚和自责。由于来骑马的人不多，我拉小女孩在马场边蹲下，聊了起来。小女孩今年十二岁，家中有出了车祸的爸爸和身体有病的妈妈，因为家里穷，弟弟上小学五年级了，她才上小学二年级，一家人生活得很拮据。她每星期要在这里牵两天马，赚钱补贴家用和解决她和弟弟的学杂费。尽管家里穷，但她从不多要游客的一分钱。她说多要别人的钱就是不诚实。谈起理想，她眼里满透着兴奋，分明又带着几分忧愁。“我想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我要把对面的沙漠变成绿色的草原，只是怕家里没钱读不起书。阿爸说了，如果没有钱，就只让弟弟读书。”面对这么懂事的孩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她不需要安慰，只需要交得起少得可怜的学费。“你好好读书，叔叔帮你，有困难给叔叔写信。”我毫不犹豫地发自内心地说，她带着几分疑惑地望着我。导游在招呼，我们就要返回西宁了。我想尽微薄之力，一掏口袋才知道钱包放在车上，我把身上仅有的11元钱掏了出来。小女孩一见，连声说：“叔叔，我不要，我不能要，我自己能赚钱。”我掰开她的手，将钱塞在她的手中，转身跑出了马场。身后随风飘来小女孩急切的声音：“叔叔，我不要，把钱还给你——”汽车开动了，我回望青海湖，只见小女孩伫立风中，蓝蓝的青海湖衬托着小女孩红色的藏袍，像一团火焰在摇曳。从这天起，小女孩成了我的牵挂，也成了我口头常讲的故事。离开了青海湖，离开了西宁，飞机把我带回了广州，我才想起忘了问小女孩的姓名、地址和学校。为了青海湖边的小女孩，为了小女孩的未来，更是为了我的承诺，我通过《青海日报》多方找寻，在青海省共和县环湖民族学校找到了这位可爱的小女孩——多杰卓玛，并践行着我的诺言。
总编：张同辉
作者简介
杨红英，来自海口，《作家地带》签约作家。热爱旅游、文学、朗读，潜心文学创作。在长期从事部队文字工作中，才情不断显露。组织编写了《军队职工人事劳动管理实用手册》、《论军内保险》获全军财务管理刊物一等奖。《作家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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