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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船
作者/柳再义
坐船最是漂泊的感觉。有几年，我总是坐船。在码头上等船，真是像逃荒。这个和车站有很大的不同。船并不是准点的，要是晚点了，就要等很久。送的人已经离去。天也暗淡下来。江风在吹。灯光逐步点亮起来。汽笛一声，划破了江面的沉寂。登船的人排起了长队。等到了船上，赶紧换舱位牌，四等，三等……楼上楼下到处是人。这一批是新上船的。有的人大包小包，有的人抱着小孩。有的人是散席，自己找地方。铺开被褥，就地而卧。打开水的地方，有人在泡方便面。最下面一层是五等，有贩卖鸡鸭和黄鳝泥鳅的。在长江上航行比较寂寞。两岸的景色，差别不大。在甲板上，看江水在船尾翻腾。止不住就有许多感慨。我那时是个学生，寒来暑往，都要坐船。慢，是一个词。漂，又是一个词。我也不是一个急的人。就这么在船上晃荡。带了书，看不进，甚至还想有个人说说话……船客是陌生的。就算夜已经很深了。坐在船弦上的两个人彼此都有一些心理活动，他们安静地坐着，看着远方的黑夜，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份沉默。于相同的时间，在相同的处所。一条船上的两个人，临时在一起。等上了岸，各奔东西。在有限的时间里……人生是一种际遇。为什么刚好做了亲人，亲戚，同乡，邻居，同学，同事，战友。父母先我们20多年，子女后我们20多年。在这个舞台上，相遇总是有理由的。一场一场，一幕一幕。生命于偶然之中诞生了必然。这牵挂不由分说，绵延不绝。胆子大的，讲出了台词。没有做的，错过就是一生。同路客都是临时的。不要说什么永久。此时此刻，我想起坐船的事情，也并没有什么动人心弦。背景只是一个可能性，只不过有人种瓜，有人种豆，有人开放了鲜花。有人说坐慢船去旅行。好吧，慢船，那确实是要从容一些。2021.1.20夜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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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柳再义，《读者》《思维与智慧》杂志签约作家，诗人，省级报纸副刊主编。其作品清新雅致，内涵深邃，娓娓道来，温暖心灵。入选新加坡全国中学课本，被南京电视台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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