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桂林拍的照片,我又开始晕车了。我将用半年来治愈这伤痛。真的不要跟旅游团。真——的——不——要,是街不好逛,还是粉不好吃,非得坐五个小时大巴车,晕到两瓶藿香正气水都救不回来吗?修完论文的目录,在存稿和晕车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很无聊的两个随笔。第一个记于我爹天真可爱的那天,第二个记于我天真可爱的那天。01
关于情人节我是没给自己过过情人节的。主观原因是不喜欢肉麻的事情,客观原因可能是没有任何一段恋情发生在春天,或者说挺到春天(笑。但我却很热衷于拉扯着直男老爹一起操办,带着爹妈一起过。我妈的生日离情人节很近,通常会揉在一起过了。一起出去吃我妈最爱的面,或者在家拾掇一顿火锅。买花买蛋糕,没有女人不喜欢庆祝,鲜少过纪念日的我妈也一样。实际上庆祝的氛围并不能说是浪漫,但大抵不是我掺和其中的过错。这两人是在单位组织去南京学习的时候被撮合的——这也是我今年才得到的最新情报——如果问为什么会在一起的话,应该会得到“搭伙过日子”的答案。好在这伙搭得还算不错。我爹虽然直,不太讲究方式方法,但出发点还是柔软的,是想要疼人的。他好像永远都活在自己的世界,用自己的方式疼人,比如我们之间经常发生的对话:“之前买的巴旦木不好,这次再给你买巴旦木。”“可我不是很喜欢巴旦木……”“这巴旦木不错,买两斤吧。”“可我不是很喜欢巴旦木……”“给你买的,你拎吧。”“……”“想吃荠菜吗?给你做荠菜水饺。”“最近吃太多啦不想吃了……”“这荠菜好。荠菜多少钱?”“……”“特意给你做的荠菜水饺,你也不吃……”“……”再比如他觉得削苹果就应该削得一点外皮不剩,总要把两端抠掉,而我讨厌沾到手上黏黏糊糊,每回都要叮嘱他下次不要全削掉了——假期两个月过去了,今天的苹果仍然是光秃秃的。好吧,谁让我总忘记吃水果,而我爹最近的爱好就是监督我吃水果。顺带一提,我也非常讨厌这种擅自把我划归职责范围的疼爱,距离太近了总让我起鸡皮疙瘩。但现在已经没精力再反抗了。某种意义上,我爸之于我们这个家,宛如滴水石穿——只要他一时兴起想滴哪儿,不把哪儿滴穿是绝不可能停息的。而我妈算是相对强势的女人,至少我的童年回忆是慈父严母——虽然俩人在孩子的问题上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放养,对现在的结果也都觉得性价比可观,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爹是满足,我妈是屈服。四十岁之后,她开始对某些事情变得苛刻,轻微的洁癖也随之而来,家里小吵小闹多了起来。我大概是继承了我妈70%的性格,敏感而直率,藏不住心思,不合心意了就要发火,发火后又会后悔。我也曾经对他俩过于真实的吵闹生过气哭过鼻子。我一哭,我妈就笑,方才硝烟四起的气氛即刻清空,安慰我说你爸你妈就是这样,没有真的生气……然后第二天继续因为回家不脱外裤、做饭不戴围裙而拌嘴,时间久我也就习惯了。时间真的是神奇的东西。我爸的固执更是神奇。我受不了唠叨,或是说我想尽量让我妈过得顺心,所以对于那些随手关衣柜门、进门换睡衣的小要求,被提醒两次后就会非常自觉地执行。但我爸绝不,二十五年过去了,他仍然是那个回家不脱外裤,做饭不戴围裙的坚强男人。我妈现在已经比谁都要佛了。说不上幸福,更说不上不幸。仿佛是被褥下硌了一颗豌豆,偶尔翻身碾过去的时候会不舒服,但一晚上又翻不了几个身,总之能睡个好觉。说起来,对于我的感情问题,父母双方呈现出了极大的反差。我爸,包括我奶奶、叔叔、姑姑,一众苏姓人士对于这个问题完全是不闻不问,完全是放养态度。而我妈这边就不一样了。姥姥着急,姨妈看戏,大哥哥忙着恩爱,小哥哥偶尔笋两句。最着急的数我妈了。她不会越俎代庖,但每次都要拐弯抹角、十分隐晦地向我表达期待:希望我考好时不会直说,而是说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考了500名,吓得她一下子醒了;希望我留北京时不会直说,而是说班上的阿姨都觉得我这么一个小资的姑娘不该回小城市。希望我谈恋爱时也是这样。年后陪我妈去看李焕英,等奶茶的时候她突然非常感叹地向我隐晦地吐露了热望:希望有一天不用我陪你呀。我干脆地把奶茶往她面前一拍。确实不用陪呀。是我在陪你呀。或许是觉得我还没长大吧,我爹也总觉得是在陪我玩。上周趁我妈回姥家,把他拽了出去,去10公里外、我已经踩过几回点的博物馆逛逛。回程时我爸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要安排明后天再去爬山。我说也不用排这么满。等老妈回来嘛。结果我爹非常自豪地说出了我永世难忘的名句:“我这两天多陪你旅旅游,下周你就不用去广西了。”我的天啊,我真想replay一下,看看当时我到底是什么表情。02
关于为爱发电原来追星这个事情也是熟能生巧的。大约在第二、三个墙头的时候,还充满愧疚地剖析过自己变心的原因,甚至选择更换账号销声匿迹……而现在跑路已经是家常便饭,行李都不用收拾,连夜奔赴下个临时豪宅。之前一两年短暂地回了国,最近又回到了杰尼斯快乐老家。然后开始痛心疾首地反省:为什么之前能忍受那么糟糕的舞台、那么糟糕的周边和那么糟糕的营业。也有一些遗憾:想到我挑剔的口味,受到我长达一年关注的壶,是真的差点触摸到巅峰。在众矢之的的位置,连一个月都没挺过去。对于一个团队而言,人数既是优势又是劣势,没想到他们竟把这双刃剑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既乘风破浪,又人仰马翻。几周前我收到了前圈后援会的邀请,问我能不能为他们写一份battle文案。battle实在是一件十分降智的事情,用人话来说就是两个明星的后援会拼一拼谁家更能集资。这不就是扔下钱去连个响都听不得?唯二能听到的响,大概就是几个大粉插的“旗”——集资到多少钱的话,能够得到明星的照片书,立牌,手幅,或者其他亚克力制的周边;还有粉圈对于集资榜前列的仰望。总之我是难以理解这种狂热的。但我既爱玩文字又闲来无事,心想已经不想产粮了,这就算退圈前最后一票好了,索性把这活接了下来。事先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我试着出一份,不行的话就换别人。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构思情节雕琢语句,最后给出了这样的初稿:
入夜。沉重的大门一扇一扇地关闭,华美的吊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一日间的辉煌渐渐退却,城市的心脏陷入短暂的安眠。
“叮——”电梯到达的声音将帝国大厦顶楼浓稠的黑暗搅皱。
“抱歉,我迟到了。”来人推开会客室的大门,轻车熟路地触碰机关,会客室后的秘密空间悄然开启。落地窗前一坐一站两个人影映入眼帘。他点亮了桌案旁的吊灯,昏黄的灯光围绕着那两人,将纤细的轮廓描摹得异样柔和。“好久不见,我的孩子们。”
闻声,女人将视线从窗外无垠的夜空收回,敛去警惕的神色,回眸一盼,微微一笑,向长者颔首致意,举手投足皆是曼妙。
“太晚了……”她笑着抱怨,“Yea都已经睡一觉了。”
“你不也是?”结束了小憩的男人打着哈欠直起身来,借着落地窗的倒影整理睡乱的头发,“毕竟只有这里才能暂时放松一下神经。”
“好了,孩子们,我很清楚,一直以来都辛苦了。可我不得不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我最优秀的学生们——我的Yea,我的Akira。”长者将资料在他们面前展开来,“3月26日,联邦国防部将在宴会厅举办欢迎晚宴,届时已经叛国的威尔中将会出席晚宴,并于席上将国宝女王鸢尾冠作为见面礼赠予联邦首领。你们的任务是——潜入晚宴,处刑威尔中将,夺回女王鸢尾冠,给联邦佬们一个下马威。”
“安全起见,具体的行动计划由你们亲自制定。我为你们准备了红色烟花。一旦接收到你们的成功信号,我们将立即出兵,夺回第28师的指挥权。”
“真招摇啊,红色烟花。”男人感叹道,“这可不是我们一贯的作风。”
“我想你们会喜欢的。偶尔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走吧,正好很久没看烟火了。”女人眸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火光,“你可以在中心花园里闲逛一会儿,我请你看。”
“说什么呢。”男人扬眉笑道,“我记得联邦宴会厅一层的蛋糕做的很好吃。你可以点一份草莓年轮蛋糕,然后在窗边的座位等我的烟花。”
“好吧,这里借给你们。你们可以在这里开作战会议,在这里休息。”长者缓缓起身,目光中饱含着骄傲和宽慰,“至于我呢,到时候会在中心花园溜溜弯,在宴会厅一层吃年轮蛋糕……期待你们美丽的红色烟花,我的孩子们。”
“等你好久了。”男人盘着腿坐在高处,昏暗的吊灯在低矮的天花板上忽明忽暗。微弱的灯光中,秀丽面庞竟被新鲜的血痕染上了一丝妖冶。
女人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爽朗而直率地夸道:“这次算你的。如果不是你那一枪,我们会彻底失去这次处刑的机会。”
男人唇边浮起一丝笑容,轻轻摇了摇头:“是我们。”他将控制器塞给还欲争辩的搭档,温声道:“来放烟花吧,别让老师等太久。”
“咻——啪——”
两人从窄小的窗户望出去,沉默地眺望着远处红色烟花的光影。
兴许是被烟花勾动了多愁善感的思绪,男人轻声道:“要活到下次见面啊,Akira。”
女人笑道:“你才是。千万不要让我在墓园里放烟花啊。”
“你接下来去哪里?”
“B国,要去执行长期的潜伏任务。你呢?”
“R国,上一个任务还需要回去收尾。”
“那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如果硬归类的话,我好像写文一直都是剧情那一挂的。辞藻不算华丽,所以总是在设计剧情和埋伏笔上很用心。把初稿发给联系人后,似乎又转给了几个大粉评鉴。具体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能大概总结一下修改的意见:1.能不能改一下任务?比如炸毁哇唧唧哇(经纪公司)大楼之类的。2.能不能增强一下对抗性?比如谁先炸掉哇唧唧哇谁赢。……对不起,向你道歉,花了一整天构思情节的自己。怎么会这么认真。我顿觉索然无味,对方又不是给钱的甲方爸爸,于是立刻回绝了。后来这个联系人问我能不能在我的基础上改,会署我的名。我心想不用了,不知道会改成什么鬼样子;直接拒绝的话嫌恶的情绪又太明显,只好随便她们去了。前几天我发现这个活动的“旗”转到了我的首页。行文仍然带着非常鼓动的情绪。这真不能怪肖战,其实粉圈大都是这样的,只有狂热的人和有手段的职业粉丝才能在这里一呼百应。他们都会在偶像有代言有杂志的时候逼氪,在粉圈趋于冷静沉寂的时候挑起战争。这些人往往是冷静的,冷静地煽动情绪,冷静地引领舆论和行动的方向,比如控评,比如卡黑(举报)。话说回来,那篇转到我首页的“旗”。虽然风格十分的激昂,但内里稍显幼稚了。什么我们要加油!和师妹的battle不能输!对小也很重要!(到底哪里重要了呢)更何况这次的任务是炸哇唧!想想哇唧平时是怎么对我们小也的!怎么对他的?我只知道我是在这个公司运营期间,通过团认识的他。这已经是功劳一件了,而狂热的粉圈却永远不会满足——为什么代言不是他的,为什么没有他的工作。为什么他生病了不第一个告诉粉丝,为什么工作期间会受伤。为什么?为什么要问为什么?以什么立场问为什么?真悲哀啊。顺带一提:似乎是这个小文章的内容被提前透出去了一些,有一个勾搭过我的妹妹便在我的朋友圈激情辱骂,辱骂的内容大致是后援会能不能让这些搞cp的人滚蛋,诸如此类。我突然来了兴致:好想看看她知道这个初稿是我写的之后会是什么表情噢。(我坏坏桃花与刀
总之是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