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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 2019(总第176期)
往事之风筝的记忆
文 / 张连义
一日,在家清理杂物,女儿几年前从南方买来的一只鹰形风筝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只做工精巧的纸鸢惟妙惟肖,想来飘在空中足可乱人眼球。我怔怔地看着这只可折叠收放堪称工艺品的风筝,脑海中竟泛起了几十年前少儿时放风筝的记忆……
那是十一二岁的时候,每年春节后过了二月二,我和弟弟就缠着爸爸做风筝,爸爸总是做一只“八卦”风筝给我和弟弟放着玩。“八卦”风筝做工比较简单,后来我也学会了自己动手做。
爸爸做的风筝不像现在人们做得那样精细:挑几根细挺的芦苇杆,去掉苇叶,用烛火慢慢熏揻成两个半米多宽的方形框,然后将两个方框交错相叠,用细线绑牢,再用两根较粗的苇杆做一个十字架绑在方框上做支撑,再用白纸糊满风筝,画上有阴阳鱼的八卦图案;为防止风筝失衡上下翻滚,在风筝下面坠上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在细线上用彩纸条扎成的股股排须的尾巴,还在风筝中间两侧各插上一根半尺左右的苇毛。
北方的春天来得晚,那时的三月里还比较冷,我和弟弟总是急不可耐,只要有适合放风筝的天气我俩就拿着风筝往外跑。这时妈妈总是拉过我和弟弟把我们的衣服整理好,生怕哥俩冻着,一再嘱咐要小心。
辽河岸边(北风时)、家后水塘堤坝上(南风时)是我们放风筝的地方。每次都是我拽着线,弟弟远远地拿着风筝,翘起脚使劲举过头顶,当我拽紧线喊着放飞时,弟弟就松开手,我拽着线紧跑几步,风筝便拖着长长的尾巴迎风飘了起来,晃头晃脑地直上蓝天。
百十几米的风筝线放完了,风筝爬到一定高度也就慢慢平稳下来,几乎静止地悬挂在空中。这时,我把风筝线板固定好,找背风的地方和弟弟坐下来,静静地仰着头注视着半空中已经变小了的风筝,盯着上面依稀可见的阴阳鱼图案,自在地享受着童年成长的时光。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清高鼎《村居》)古诗中对放风筝的描写大都是江南时节的景象,我和弟弟放风筝时可是残雪尚未完全消融,少有阳春里的惬意。正因如此,望着早春料峭的风中风筝,更是多了几分对春暖花开的渴望。于是,我们找来几片干枯的苇叶,围着风筝线做成一个个名为“报信儿”的苇叶圈圈。顺着风筝线把这“信使”轻轻向上推送,一个个叶环带着哥俩儿盼春早归的期待,延着线顺着风打着旋直向风筝爬上高处,捎去兄弟俩对春天的问候。每每收回风筝时,总是要从线上摘下几个已完成报信使命的苇叶圈圈来。
“谁作轻鸢壮远观,似嫌飞鸟未多端。才乘一线凭风去,便有愚儿仰面看(宋·王令《纸鸢》)”我国自古放风筝的历史已有两千多年了,如今,它不仅仅是一种传承的文化,也是社会进步和发展的见证。在我少时乏有色彩的年代里,放风筝带来的乐趣不亚于如今孩子们在游乐场中的感受。现代人们已把放风筝作为崇尚自然的一种娱乐健身方式,亦或作为一种文化活动的媒介,风筝也成了某些城市的文化符号……
无论世事如何变化,而我少时的欢乐虽已淡远,记忆却历久弥新。
【作者简介】
张连义,老三届(68届),曾为下乡知青。返城瓦房店工作五载,后转营口市。逢社会重学,补读高中,相继毕业于营口教育学院、辽宁师范大学,再入营口电视台作记者、编辑至退休,现仍受聘西市区总工会发挥余热。自谓一生喜书不琢,好文不精,略有几本小册留记,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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