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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袁照:多为外来务工子女的教育做事,是教育的大格局——提倡“全融教育”

前不久,我写了一篇有关教育小格局的随笔,写罢,想想,有小格局,就总该有大格局。什么是教育的大格局?教育的大格局在哪里?这个问题萦绕在心头。昨天,看到有一所公办学校里接纳外来务工子女学生,树了一堵墙,见路不平虽无法拔刀相助,也站出来说了几句话,没有料到会得到许多人的认同。于是,又想到了教育的大格局这个题目。
突然开朗。什么是教育的大格局?比如,教育部门面对不适合的、不合格的外来务工子女学校,果断地把学生全部搬迁到公办学校去。这是大举措、大境界。只是顶不住某些家长的压力,又人为地在与小区居民子女学生中间树了一道墙,一下子境界又低了下去,又落进了小格局的尴尬境地。
所谓教育的大格局,首先该明白什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什么是首先要做的,什么是可以摆一摆放一放的。社会的需求、时代的需求,是第一位的,教育需要做好服务。对区域来说,首要的是要解决教育与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大问题。与社会变革相联系,加快教育的变革,包括结构、体制、机制的相应改革。比如,外来务工人群,是当下城市建设、城市服务的一支不可缺的生力军。缺少了他们,城市几乎不能健康地运行、运转。与此相应,外来务工子女教育的问题,会成为一个十分尖锐又迫切需要解决的大问题。“同城待遇”迟早要提出:并解决。
城乡教育的差距,在某些地方不是缩小,而是拉大。我去了北大培文教育集团之后,有机会到更多的地方去考察教育、交流教育。农村、山区、中部、西部,那里的教育与东部、城市,特别是大城市的教育可以说不是相差五年、十年,尽管放大胆量说。农村剩下老人与儿童,留守儿童教育尽管已经做了了不起的努力了,可我看了还是心酸。一点大的孩子,就远离了父母,无论学校如何照顾,都是遗憾。那里的儿子天真、淳朴、可爱,一点点世俗的影子也没有。我曾去湖南十八洞村,去了那里的村小,一个学校就是一个老师,校长是他、图书管理员是他、一年级老师是他、两年级老师是他、教幼儿班的老师也是他。这还是一所被许许多多人关注的村小。其他数不清的还没有来得及被大家所关注的无数村小又怎么样?
留守在家乡农村、山区的孩子,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许多外出打工人员,越来越意识到孩子的教育问题,城市的诱惑,包括教育的诱惑,是无法拒绝的,越来越多的家长会带上孩子远走他乡去务工,子女的读书问题,成了一个大问题。城市原有的教育相对平衡的状态被打破了,原有的学校格局,满足不了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蜂拥而入。许多外来工子女学校应运而生,质量、安全都是问题。我们城市可以只需要父母的劳力,而拒绝其孩子的教育吗?当然是否定的。
各地涌入城市、地区想了许多办法,但是离需求相比,远远不够。这就需要教育的大格局出现了,明知不可能还是要尽可能的去解决。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教育问题,是社会问题。教育只有主动地去迎接这种挑战,才有新的作为。把外来务工子女教育纳入自身的教育体系之中,不是可做可不做的事情,不是可做好了不做好的事情。历史上中国劳工到了美国、到了澳大利亚等地,为当地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还是受到歧视,其子女教育被冷落、被遗弃。一部劳工史就是一部血泪史,所谓唐人街,最早就是唐人无法进入当地社会(更不要说主流社会),而被迫形成的低人一等的孤独社区。有时我看到了外来务工子女学校,就会想到“唐人街”,恕我联想不当,但却是我的真实感受。
我们的社会应该是一个平等的社会,再怎么不平等,不能让孩子所受的教育不平等。我们的社会应该是一个善良的社会,任何不善良,都不能对孩子不善良。对孩子最大的善良就是给他们以平等的教育,尽可能的平等,——尽可能的在一个共同生活的区域内有平等。因此,我呼吁赞成“全融教育”,外来务工子女融入到所在城市、所在地区的普通中小学校之中,与该城市、地区的居民子女享受同样的教育,在一个校园、在一个教室、在同一个操场、同一个实验室,由同一批老师教,过着完全一样的完整的校园生活。
我们该抛弃掉许多成见、偏见,外来务工子女是带着乡村纯美气息的孩子,本真、朴实、聪明,与城里的孩子一样可爱,与他们在一起,会给城里的孩子带来新的气息,那是孩子们成长过程所不可缺的品性。假如孟母三迁的故事发生在今天,孟母一定会迁到有外来务工子女的地方去,这个时代,城里太缺少自然世界的生命气息了。我们多做一些教育大格局的事情,无论是教育部门、还是学校,不要总是把心思放在留生源抢、生源上,不要总是把心思放在与比升学率上,为了提高几个百分点,耗尽了财力、物力、精力,做没有多大意义的事情。教育是服务,不是单纯为分数服务的、不是为一部分人服务的,是为整个国家、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的进步与文明服务的。当下,我们一起多为外来务工子女的教育,多做一些实在的事情,以在不久的将来真正实现“全融教育”,是神圣的历史使命,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2018年9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