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益阳之旅
作者 /宋祖全
今年五一节，为参加姨侄女婚礼前往湖南。4月28日上午从独山赶去贵阳龙洞堡机场，飞1小时零5分钟抵达长沙，傍晚6点，一行6人坐侄女派来的两辆小车，跨浏阳河，沿湘江北岸高速前行，8点20分到达侄女居住和工作的益阳市。乘车途中，湘江美景如一条画面链接徐徐打开，江上游船与各种货轮似乎在与我们并行，岸边的建筑，绿树向身后飞逝而去。忽见江心一溜长满茂密绿树的长沙滩如一尊航母逆流而上，把江水劈为两半。因急于赶路，加上高速路上车如流水，无法抓住拍摄的瞬间与角度，只好让湘江美景在身边飞溜而去，待明日再来造访。益阳到了，那是一座美丽夜景的城市，《月亮湾的笑声》拍摄地，但时值农历月初，没有月亮，即便天空有几颗稀少的星盏，也已经被五彩缤纷的街灯压抑在灰暗的云层里，透不出一丝丝痕迹。进入党校小区，街道僻静幽深，在侄女家小楼吃了晚饭，她带我们进住乡情商务酒店。一番洗漱之后，一觉睡到天明。

访周立波故居
29日清晨，侄女派两辆轿车把我们送到周立波故居景点。著名作家周立波故居始建于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位于益阳市赫山区谢林港镇邓石桥村。故居占地面积1510平方米，院落依山傍水，坐北朝南，土木结构，悬山小青瓦屋顶，土筑围墙，属于典型的洞庭湖区特色民居宅院。1997年益阳市人民政府将其列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2年被列入湖南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在正在申报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离益阳市区5公里，与益桃公路相隔不到2公里，交通非常方便。踏入周立波故居，一种淳厚的书香气息迎面扑来，依山傍水而建的院落坐北朝南，晚霞映照在悬山小青瓦屋顶，折射出幽淡的光晕，与土筑的围墙形成明暗悬殊的对比。这是大自然这位摄影家有意调配的光层色差，使这个典型的洞庭湖特色民宅院更加充满翰墨气息。周立波是我国具有深远影响力的著名作家，他的代表作《山乡巨变》、《暴风骤雨》曾经教育和影响了一代人，其中《山乡巨变》就是在这座故居创作完成的。步入故居展览馆，一切陈设皆为真物真品展现，立波先生的书屋、卧室及其他家人的卧室里，木制的条案、桌几、床铺、书柜和衣柜等，折射着古朴的色泽光环，散发着淡雅的书香气味。另外，狩猎、农作、捕鱼等器具皆分室陈列，品类最多且保存最完美的要数渔具，这大概是因为故居临近湘江的缘故。触摸这些家什，使人不难想象当时周立波先生一家人丁兴旺，书香满屋的情景。走出故居，在一条林荫小道上与众游客品尝湘江特产一一手工擂茶，一边品茶一边回味曾经阅读过的周立波先生的文学作品，心中感慨万端，特别是周先生作品中体现出来的““人民作家为人民”的高尚风格，使我对文学创作有了更深的认识。
白鹿寺
30日清晨，我们来到白鹿寺。时值““五一””假期，所有游客皆免门票。入口处的大门边，有两位五六十岁的女人手持一只大碗在讨“平安钱””。我因囊中羞涩，只给这两只碗里各丢了一颗一元硬币，得到的祝福是“前途无量，官运亨通””。白鹿寺是益阳规模最大的宗教旅游圣地，位于资水南岸白鹿山上，创建于1000余年前的唐元和年间。该寺依山而建，呈梯级上升，每一级为一进，第一进为弥勒佛殿，左右为四大天王；第二进为观音殿，左右为佛学堂；第三进为大雄宝殿，左右为十八罗汉，左厢房为禅堂，右厢房为斋房；第四进为药师殿，藏经楼。白鹿寺的名字，缘于一个神话故事。唐代名相裴林，贬任荆南节度使时，曾几度来益阳，小住在古木葱郁的江边山上。裴林博学多能，喜欢佛学，夜深人静，他便在山上秉烛夜读，朗朗的诵经声，引得一只仙白鹿驻足聆听，每晚只要经声响起，仙白鹿就飞来听经。一天晚上，白鹿听经的秘密被人发现，仙机泄露，再也不见有白鹿复来。为纪念仙白鹿听经，山民便把白鹿驻足听经的风水宝地，命名为白鹿山，在山下建了一座庙，取名为白鹿寺。踏着寺院石级往上，心中却在怀念那声祝福，慢慢想来也觉得可笑。五十多岁的年龄了，还会有什么前途和官运呢，等会进入殿堂，在免不了的参观礼仪时，还是自己给自己祈祷“全家永保平安”吧，这才是我最大最现实的心愿。 经堂里，有三十来个佛教信徒在听一位僧人唱经，具体唱的什么，我听不懂，就像这两天在益阳的日子里，我听不懂湖南人之间的对话一样，跟他们沟通，只能用“二夹黄””的普通话。 站在寺庙最顶层，可望见楼霞和资江。这正验证了通往寺庙顶部通道大门两边的对联“前看楼霞，右观资江”。 楼霞是益阳市的一个新兴小区，之所以称为““楼霞”，言说是朝、晚霞在这一片小区景致非常特别。我们此行来去匆匆，看来是没机会欣赏这番景象了。至于资江，那是湘江的一条支流，属湘江水系。在都市顶部的观景台，偶尔看见资江的一部分水域，像破碎的绿玻璃，散落在绿树与众多建筑群之间，没法整观其貌了。 烧过纸钱，点过香烛，把心中的祈祷默默许颂，然后带着对白鹿寺意识的渺茫，回归下榻的宾馆，参加姨侄女婚礼的彩排，全身心扑入亲情氛围与现实生活中。
当证婚人
侄女的婚礼在一个座婚庆大礼堂如期举行，同时在这个礼堂举行婚礼的有两家。我们去到那里时，第一家的婚礼刚刚结束，他家的亲戚朋友们已经坐到另一个包厢里等待宴席。按照我们贵州人的风俗，工作人员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布置了礼堂。因为路途太遥远，作为娘家的我们只去了6个人，加上侄女婿家的亲戚朋友，总共都不到30人。婚礼在美妙的乐曲声中开始，礼堂里充满了幸福与温馨的气氛，一切按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礼堂工作人员的专业能力令我折服。婚礼进行到证婚节点。按照规定，男女双方各需要一名德高望重的亲属充当证婚人。男方家选出了一位约四十五、六岁的先生，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打着红底蓝条纹的领带，据工作人员介绍说那是一个副科级干部。女方家，我们这六个人中，男生只有两个，一个是侄女的爸爸，他已经牵着女儿的手正站在舞台上。证婚人这个角色，我已经无法推卸，从来没做过证婚人的我，胆怯地走上舞台。当上到舞台，想到曾经在我的世界里活蹦乱跳、给了我太多的伤心与幸福的侄女就要变成别的男人的女人，就要留在湖南过着无亲无故的孤独的生活，就要面临生活的种种毒打，我的情绪就变得沉稳而又伤感起来，胆怯这个词，已经烟消云散。各位亲戚朋友，大家下午好！我开始了我的证婚演讲，原先背熟的台词此时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我是焕妞的姨父，也曾经是焕妞的老师，由于家庭条件的限制，加上地方环境的原因，焕妞在我的眼皮底下读到初中二年级就辍学了。对于她的辍学，我无论作为长辈还是老师，都负有相当大的责任。焕妞辍学后出门打工十余年，辗转来到湖南，认识了志同道合的小王先生，是她不幸中之大幸。来湖南的这几天中，我也了解到了小王先生是一个可靠的人，焕妞嫁给他，我代表娘家人表示放心。但是，我还得问问小王先生几句话。说到这里，我已经忘记我是一个证婚人，忘记自己是站在两个年轻人的婚礼殿堂里，我没有按照证婚的程序出牌了。请问小王，你真的爱焕妞吗？爱。回答非常肯定。焕妞一个人跑到湖南来嫁给你，跟你生活在一起，她的父母却在贵州，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会不会欺负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怎么会欺负她。我会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护她。接着我又问焕妞，我说，你是否确定要嫁给小王，她的回答也非常肯定。我又说，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到湖南来嫁人，一定要把小王的家人当作你自己的家人，好好孝顺公婆，照顾好小王的一切。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假如小王是一块贫瘠的土地，你要变成雨水把它滋润、浇肥；如果小王是一棵茁壮的小白杨，你要悉心呵护，修剪其过早伸出的棱角，让它长成一棵能遮风挡雨的大树……此时此刻，新郎新娘结为恩爱夫妻，从今以后，无论贫富、疾病、无论遇上什么困难，他们都会忠贞不渝，一心一意的守护着对方，在今后的人生旅途中，愿他们永久心心相映，幸福美满！没想到我的“证婚词”博得的掌声比男方那位先生的更激烈。幸福的婚礼，毋庸置疑，但幸福的婚礼，信誓旦旦的承诺，常常会变成一种常规现象，至于今后，结果往往会使人料所不及。
作者简介：
宋祖全，男，1965年8月生，布依族，中共党员，1988年加入黔南州民族文学讲习会，1989年开始发表诗歌、散文、小说、话剧等文学作品，至今发表各种体裁文学作品300余篇首。现系贵州省影视戏剧家协会会员，黔南州作家协会会员、黔南州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平塘县作家协会理事、平塘县山歌协会第一届副秘书长、平塘县诗词楹联学会会员、平塘县音乐舞蹈家协会会员，平塘县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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