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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南:别样的小菜 | 岁月回眸

在曾经的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第一次离开家,在外住校。每周末我会去亲戚家加餐,周一早上再带上一罐够吃一周的咸菜回学校。放在饭盒里和米一起蒸热,就这样硬生生吃一年的咸菜,让我对咸菜有点怕也有点爱。这一年的住校生活,正是我十四岁,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吃咸菜,真吃的怕了。学校偶尔用酱油汤加上白菜和大块豆腐煮,就是这样的菜,同学多,我也抢不上。每天三顿吃咸菜,大哥心疼我,抽时间去看我时,会给三姑三姑父钱,让他们买点肉和豆腐加到咸菜里,给我带到学校,就是这样蒸出来的菜还是不好吃。有次放学迟了,自己一盒饭竟然被别人端去享用了。我饿着肚子的事情被班主任田老师知道后,田老师把我喊去,煮了一锅面条给我吃,非常感动!一年时间的求学,在三姑家,舅奶家,表叔家都讨过咸菜,蹭过饭,感谢这些至亲的亲人们厚爱。困难时,要吃上一罐咸菜也不容易,有时亲戚家咸菜也没有了,他们就会向邻居讨要。乡村人家也朴实,总会满足一罐咸菜的请求。我记得一个下霜的早晨很冷,天不亮,表姑就起床给我弄吃的,然后送我上学,要通过小河上架的独木桥过河,找李斌一起上学。看这独木桥,我会腿发抖,很怕掉下去。表姑也只年长我几岁,却很勇敢,她先把咸菜罐拎过去,放稳。然后再回头,拉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过桥,下过霜的独木桥很滑的。真的很感谢她。这求学一年中,三姑三姑父和表姑,表叔等,每周末给我加餐,帮我准备好一罐咸菜,在艰难的岁月中,让我备感亲情温暖。后来,我对咸菜又有点爱,因为母亲的巧手,做出来的咸菜可口好吃。春天和冬天,我们家都腌雪里蕻,母亲叫它春腊菜和冬腊菜。雪里蕻长大,用铁锹铲下来,晒焉了,再洗干净,沥水,在大塑料盆里,用刀切成碎末,再放盐拌匀,使劲揉出水,再用力按进咸菜罐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罐,用擀面杖去捣实,也能装不少咸菜。封好口,一个月就可以腌制好。小时候,下雪天,乌菜被大雪盖住时,家里就会炒好咸菜,再加上水煮开,再放上粉丝,也是我们冬天的一道美味。偶尔,逢年过节,吃上咸菜烧肉,就是更难得的美味。清明节前,偶尔也会腌点鸡蛋鸭蛋。因为平时的鸡蛋都会攒起来,去街上卖掉,换油盐,肥皂和零用钱。腌蛋时,母亲会先把鸡蛋洗干净,放进红沙泥里滚一滚,再放到盐碗里滚一圈,然后就可以放到小罐里封好,等待上二十几天就能腌好了。洗净切开,红汪汪的鸡蛋心,还会出油,很香。这是端午节最好的美味。
夏天里,母亲最爱泡豆角。将豇豆洗净后,和辣椒一起腌制一晚上,第二天加水加盐,放罐子里,同时压上鹅卵石,封好口。待到二十天后,泡菜就会变得黄亮亮的,加上香油炒,香辣可口,吃着很下饭。到冬天,母亲会做五香萝卜干。她把萝卜切成条,先腌后晒,晒大半干,放透气的袋子里,想吃就抓一把,用开水泡发去水,然后加上麻油,一点辣椒面和五香粉,也香噴喷,又脆生生的,真好吃,奶奶和我们一样爱吃。冬天冷时,隔年的臭咸菜,放上白干或嫩豆腐,加上红辣椒一起炒出来,闻着臭,吃着香呢,味道真不错。如今,故乡的老屋早就拆迁了,我们住进高楼大厦,听说吃咸菜容易得高血压,就很少吃,但我每年夏冬还会腌制豆角和泡萝卜干韭菜。浅尝一点,会想起妈妈的味道,也会想起少年时代的艰苦,更要感谢党带给百姓的日益富裕的幸福生活。
本刊编辑
赵克明 戴晓东 庄有禄王明军 庆 红
项 宏苏 恩李同好
值班编辑戴晓东
美术编辑杨文民戴剑
蒋云南,六安市十二中教师,从小爱好阅读和文学和书法,有多篇教师报征文获省和裕安区一等奖,2018—2019年去新疆皮山县援疆,在援疆期间,成立书法社团,传播传统文化,业余时间还在援疆网上,发表几篇文章,获得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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