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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散文|梦蛇,说蛇

江山文学
在中国的历史上,人们既怕蛇又崇蛇,因此一度如同龙一般地成为地位显赫的象征,比如女娲、伏羲等都曾以半人半蛇的形象出现。中国龙就是蛇的图腾化产物,最早的甲骨文中的龙,就是一条象形的大蛇。汉代流行蛇纽印,使得蛇与政治权利精密关联;在中国的十二生肖中,蛇赫然有位;传统的玩具里也有着竹蛇、马蔺蛇等;据说明代的张三丰看到鹰蛇搏斗,悟出了矛盾依存的太极拳:快慢、刚柔、开合、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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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蛇,说蛇|雨春
常常听人说,梦与现实往往是反的。可我这次的梦却偏偏与现实巧合了,巧合到让人无法相信,分辨不出自己是在梦中遨游,还是在现实中行走。   昨夜清梦,梦见自己携手好友同游,在一片芳草依依中相嘻,追逐。忽然,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挡住了去路,溪水潺潺,卵石隐现,岸芷汀兰,游鱼的嬉闹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哗啦声,山坡的野菊花黄意正浓,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药香。突然,一股溪水剑一般地将我俩分开,渐变宽阔,她大声地呼喊到:“快,快跳过来,跳过来呀!”正在我临空而起之时,一条青色的巨蛇突然从溪水中扬起头来,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意在阻止我的跨越,吓得我满身是汗,大叫道:“该死的蛇,快让开,快让开……”   早晨,刚到公司,屁股还没有坐定,手机响起了急促的旋律,公司吩咐我们前往新区公干,一行三人,驾车而去,很快完成任务后,我们看到时间尚早,一个驴友对这个地方特别熟悉,说带我们去采红菱。   烟雨江南的十月,有着“小阳春”的说法,温度宜人,正是采红菱的极佳季节,成熟的菱角肉质细腻,含糖分极高。车行荒野时,我突然问那个驴友:“你个投河鬼,整天浪迹江河湖边,就不怕遇到蛇呀?”   他哈哈一笑:“蛇有什么可怕的,抓住了还是美味一碟呢,在龙城现在的高档宴席上绝少不了蛇,起码也得上一道‘龙袍’!”   就在我们说笑间,路边的一只老花猫突然飞一般的爬到树梢上,原来猫看到了树冠中有一只黑脊白腹的斑鸠,在和暖的阳光下精心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猝不及防地成为了猫的美餐。   “哈哈,倘若能够抓上那只猫,与蛇一起炖了,那才更是一道味道鲜美的美食——龙虎斗。”他进而开玩笑地说:“嗯,还真的有这道菜名,猫属于猫科动物,而蛇一向有着小龙的称谓。此菜还是广东的一道名菜!”
龙虎斗,在广东确实有这道菜,其创始人是清朝同治年间在京做官的江孔殿(曾经是广东道台、候补广东水师提督),曾经品茗无数佳肴的他,对烹饪颇有研究。当他七十大寿时,好多人要求他创新名菜为盼。为了展示自己,他苦思冥想过好多菜,可始终不符合自己的意图,就在他黔驴技穷时,闭目养神的他突然被一阵骚乱惊扰,发现他家的一只鸡笼前,一只老花猫正在张牙舞爪地向鸡笼扑去……   定睛细看,发现鸡笼里一条蛇脖颈高抬,蛇信乱探,笼子里鸡被吓得如同木雕一般。触景生情,他灵机一动:“猫属虎科,蛇为小龙,何不以龙虎斗为名,做一道菜来馈享来客。”   于是他杀了鸡,斩了蛇,还吊死猫,一阵刀奏铲唱,一道热气腾腾的大菜就上了宴席。众人一阵风卷残云,都感到不错,唯独那猫肉不怎么鲜美。听说后,江孔殿连忙将菜端进厨房,将菜加入一些鸡丝,重新炖煮了一番。再次上桌后,肉嫩香滑,味惊四座,倘若不是一些儒雅的人,定然会把碗都舔干净。   后来,世人皆说此菜营养丰富,适宜秋后进补,被改名为“龙虎凤烩”,但人们还是习惯称它为“龙虎斗”。   提到吃蛇,我还真的没有什么记忆,小时候生活在苏北老家时,环境好,蛇很多,却从没有听说过有谁吃蛇,只是我们这些小屁孩在玩耍时,倘若遇到蛇,惊慌失措地将蛇打死,而且听人说:“打蛇不打头,三年来报仇”,而且要“打蛇打七寸”,所谓的七寸就是离蛇头一公分处,那是蛇的心脏部位。高兴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动手,将打死的小蛇扒去皮,用柳树枝挑在火上烧烤,味道倒是挺香的,吃,却没有哪个敢的,最多是胆大的会用舌头去舔一下,赶紧吐几口吐沫,再也不敢造次了。   后来,迁居烟雨江南后,才知道蛇是江南人心目中的美味。不仅菜市场有卖蛇的,而且在一些高档的宴席上总离不开蛇,什么椒盐蛇排,什么香脆龙袍,最有名的还是“龙虎斗”。也许是天生对吃蛇有所排斥,条件反射,我吃过几次,并不觉得蛇是一种珍馐美味。   说道蛇,吃蛇,自然会带来关于蛇的传说和故事。有人说蛇是一种镇宅之宝,在江南农村的住宅,特别是那些老房子里,经常会发现那种颜色红黑相间的、叫做“火赤练”的蛇,江南人不仅不会打死它,而且会小心翼翼地将它送到山上,并请佛念经祷告,以保平安。倘若谁家经常有蛇出没,肆意而行,特别是那种脊背上有斑纹的家秤星的蛇,则会如同家犬夜哭一般,预示着该家必然产生祸事,轻则伤身,重则人亡。   蛇,不仅镇宅而且镇死宫。所谓死宫就是前人去世后埋葬的坟墓。说以前富有的大的家族,安葬的棺材的材质厚,不易腐烂,遇上搬迁时,会发现大量的蛇。对于这些“家蛇”,人们绝不会放走,更不会打死,而是找来一些缸,用红色的绸缎蒙住缸口,虔诚地将蛇也一同移走。这种说法和风俗,我还曾经亲眼看到过,最多的一家迁坟时,捕到了满满三大缸蛇。   历史上关于蛇来报恩的传说很多,不胜枚举。比如说某人将奄奄一息的蛇救活后,为了报恩,蛇竟然给他銜来夜明珠。但科学认为:蛇的记忆力很差,甚至连视力听觉也很差,所以科学家提醒人们,在遇到毒蛇时,一定要沉着冷静,千万不要拔腿就跑,即使跑了也不要直行,因为蛇的行动很快,肯定能够追上你,最好的办法就是静下心等待,让蛇自己游走。   蛇又是一种灵动的动物,没有眼帘的眼睛具有一定的诱惑力。有人曾经观察录像,记录了蛇捕捉青蛙的过程,就是一个媚诱的过程。当蛇遇到静静虎踞时,就会睁大眼睛魅惑期望的同时,嘴里也会吐出鲜花般的舌头,摇晃着。经不住诱惑的青蛙就会一步一步地跳到蛇的身旁,一旦进入蛇的射击范围内,蛇就会原形毕露,快捷的窜过去,将青蛙死死地缠绕,使青蛙窒息而死,然后慢慢地将青蛙吞进腹中。   蛇有着冬眠的习性,每年的冬季一到,蛇就进入睡眠的状态,用体内积聚的脂肪渡过寒冷的冬季。每年的春暖花开时节,才会在惊蛰的雷声中苏醒过来,在四五月份才蜕皮生长,栀子花开前后,蛇开始发情交配,产卵生仔。一条雌蛇一年只交配一次,而雄蛇可以先后与十几条雌蛇交配。交配前,雄蛇发出让雌蛇认为是优美旋律的“哒哒哒”的声音,痴迷的雌蛇就会主动前往,纵情行乐。   蛇大成蟒,虽然不是科学的说法,但蛇确实可以生长很大,粗大如蟒。小时候我们村庄前有一条近千米宽的大河,由于它是入海的泄洪河,河水随着潮汕而起起落落,所以河水十分清澈而甘甜,成为了两岸百姓的水乳之哺的河。就在那条河的岸边原本有一个碾坊,曾经是人们加工粮食的场所,后来由于快捷的电动面粉机走进了人们的生活,就成为了废弃场所,无人问津。后来就成为了两条黄风蛇的出入场所,人们时常见到他们的身影,但从来没有听说它们伤害人们和各种动物。   我外婆家两间小屋距离那个地方不足百米,一个淫雨霏霏的早晨,出于好奇心,我一直躲在窗户前窥视着。终于看到两条足有七八米长、粗有三十公分的蛇“飞行”芦苇梢头的情景,蛇行梢头的形态如同在地面上一样,所不同的是可以看到蛇的鳞片张合的过程,如同无数的爪子次第行动……那两条大蛇在村庄的碾坊也就两三年的时间,后来就不知去向了,有人说它们过海成龙了。   小时候,曾经听过《白蛇传》的传说,不仅没有对蛇产生厌恶感,反而恨透了那个法海和尚,恨他将白素贞压到雷峰塔下。白素贞的善良和对爱情的专注执着,神话而人性的美,让人无法不感动、不赞美。也因此小时候对其它颜色的蛇有恐惧感,唯独对白蛇很亲和,还多次前往李家那个鱼塘边,去偷看那些小白蛇。不知道什么缘故,也只有那个鱼塘可以看到白色的蛇,其它地方还就是没有看到过,也许是我孤陋寡闻吧。   在中国的历史上,人们既怕蛇又崇蛇,因此一度如同龙一般地成为地位显赫的象征,比如女娲、伏羲等都曾以半人半蛇的形象出现。中国龙就是蛇的图腾化产物,最早的甲骨文中的龙,就是一条象形的大蛇。汉代流行蛇纽印,使得蛇与政治权利精密关联;在中国的十二生肖中,蛇赫然有位;传统的玩具里也有着竹蛇、马蔺蛇等;据说明代的张三丰看到鹰蛇搏斗,悟出了矛盾依存的太极拳:快慢、刚柔、开合、曲直。
【编者按】一个梦,引出了这个关于蛇的话题。于是,这篇和蛇有关的散文就这样来到了我们身边。这是一篇集写景抒情叙事为一体的佳作。作者用优美的语言将与蛇有关的事情娓娓道来,既是一篇美食作品,又是一篇对蛇的科普文章。作者在作品中讲述了作为美食材料的蛇,又用脍炙人口的语言讲述了关于蛇的民间故事和传说,其内容之丰富,故事之精彩,既让读者看到了一篇色香味俱全的美文,又介绍了关于蛇的知识,作者自己的文学修养也在作品中得到了展现。的确是一篇值得细细品铭的佳作。推荐共赏。【编辑:透明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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